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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宿敌成双对第98节(2 / 2)


  不承想对方不仅胆大,还敢主动寻他说话,指尖轻轻往羽林将军的胳膊上一拍,轻言细语地好奇:“唉……”

  “诸位军爷们器宇轩昂,相貌不凡……若鄙人没看错,你们应该是北上给柔嘉三公主送亲的对吧?”

  言语间,隋策的面到了。

  他头也不抬地“嗯”一声,敷衍道:“好眼力。”

  书生忙又往前挪了挪,“如此说来,列位这是要回京往南去了?”

  隋策眼风爱答不理地扫过去,兀自夹起面条:“关你什么事,这是你该打听的吗?”

  听出他口气不善,对方赶紧赔笑,“小人就随意一问,好奇、好奇……”

  青年闷头吃面,周遭同行的军官则戒备地打量起此人。

  书生并不在意,末了又道,“将军您气场不俗,神采英拔,想必便是传闻中的羽林卫都指挥使,隋大将军吧?”

  “是又怎么样。”隋策嗦完面,补上下一句,“不是又怎么样。”

  书生只当他承认了,“小人是个秀才,对您崇拜已久,敬仰多年……”

  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物,暗戳戳塞到隋策手里,“有道是相逢不如偶遇,此物送给大将军,全当做个纪念。”

  他漫不经心地摊开五指,但见掌心躺着一块平平无奇的身份牌。

  “鸿德二十二年,秋,陈州贡院……”

  他顿时无言以对:“这不是科考的入场牌子吗?”

  对方点头:“对啊,这就是入场牌子。”

  隋策匪夷所思:“你科举考试的牌子给我干什么?”

  大应科考每场都会发身份牌,考完后也不收回,就当是留档。

  听说有厉害的家里集齐了十几二十个都没中举……也不知是留着恶心谁。

  书生腆着脸笑道:“就当是个纪念。”

  “这是给你的纪念,不是给我的。”隋某人挑着汤汁里的花生米吃,十分骄傲,“这玩意儿我有,用不着。”

  看他要退回来,书生连忙推辞:“诶别别别……将军,此物对我很重要,您就收下吧。”

  “对你重要还不自己留着?去年的秋闱,你考上了吗?”副将已经在店家处结完了帐,远远地朝这边示意。

  “我……”读书人略一停顿,“考上了。”

  隋策作势起身,“考上了就多把心思花在春闱上,别想那些有的没的。”

  意识到队伍行将开拔,书生忽然着急,不由分说地仍是硬摁回他手里,“将军您就收着吧,指不定咱们以后还会见面呢,您说是吧?”

  他一再劝道,“收着吧……”

  一群人都等着自己,隋策不欲和他多消磨,潦草地把木牌子放入怀中,“知道了知道了,别再跟来。”

  回到拴马的大树下,副将把缰索递给他,闲谈似地朝茶铺的方向努努嘴,“那人谁呀。”

  隋策顺手将木牌子扔进自己的行囊中,“套近乎的一秀才,没什么事儿。”

  牌上刻有名姓,寒门学子往往会削尖了脑袋想攀龙附凤,以往这种人也不少见,不过是找着各种理由在朝中勋贵面前博一份存在感。

  因而隋策并未放在心上。

  “走吧,还要赶路。”

  **

  消息是梁大公子亲自带给梁国丈的。

  彼时国丈犹在屋中烹茶,听闻有进展,连忙将一应茶具搁置在旁。

  “如何?”他起身,习惯性戒备地朝外瞥上一眼,压低嗓音,“人找到了吗?”

  梁敏之颔首:“找到了,在临洮附近的一处小镇子里。”

  梁少毅接着追问:“已经除掉了?”

  大公子面有难色地犹豫片刻,朝父亲道:“……没有。”

  他略感诧异地扬眉,“怎么说?可是出了什么意外?”

  梁大公子不知从何解释一般,舔着嘴唇左右迟疑,终究回答,“原本是要杀的,但那人突然开口,说即便是杀了他也无用。有一份证据他已经送了出去,交到了当朝驸马,隋大将军手上。”

  梁少毅:“什么?”

  “事后我们的人在周遭查了两日,确有村民见过一队官兵曾在近处的茶舍停留,从行程推断,十有八/九是南下回京的送亲卫队。”

  梁敏之脸色肃然地沉沉一叹,“至于他有没有同隋策接触,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病急乱投医,暂时无从查证。”

  “爹。”梁大公子惴惴不安地去问他的意思,“对方会不会当真将消息透露给了姓隋的?”

  “不好说。”梁国丈负手而立,目光幽邃地盯着足尖,片刻后又宽慰道,“不过这事要查也容易,等人回了永平,找个机灵点儿的去同行的禁军里打听打听。”

  大公子自是言听计从地点头。

  他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,吩咐说:“那人且先留他一条命,但可别叫他闲着。他既有这心眼,保不齐还备了什么后手,让底下的人撬撬他的嘴,只要剩口气能说话就行。”

  梁敏之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