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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8)(2 / 2)


  庄白桦笑:谁能做到没有偏爱呢,池月聪明努力,很对我的胃口,我对待他比其他人好些。

  他一边说一边朝洛振铎举起酒杯,洛振铎笑道:你今天怎么不喝茶了?

  庄白桦失笑:总喝茶多扫兴,好歹今天出来玩,来一杯应景。

  两个男人同时倾身碰杯,酒杯在空中撞击,发出清脆的声响,长鸣不散。

  庄白桦喝了一口酒液,回味醇厚,不愧是洛振铎挑的酒,挺好喝,他说道:比起我,你更应该担心你儿子,他才是对池月与众不同的那个。

  洛振铎低低地笑,庄白桦以为他在装傻,说:你别说你没看出来。

  洛振铎身为他们之间最年长的,在商圈混了十几年,什么事没有经历过,怎么可能看不出溪音对池月的特殊,但他一路都在放任,并没有对溪音的行为进行干涉。

  年轻人总是喜欢追逐一些东西,如果一味地反对,会适得其反。洛振铎喝着酒,说道,而且溪音从小养尊处优,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手的,这次踢到铁板,才会这么积极主动。

  庄白桦无奈地说:这样很对池月很不公平。如果池月对溪音没意思的话,这种行为叫做骚扰。

  洛振铎左右看看,问:你这里有没有配酒的零食?

  庄白桦起身去冰箱里看,听见洛振铎说:溪音也该受些挫折,我承认池月这个孩子不错,所以由他给溪音上挫折的第一课是很好的选择。

  庄白桦没想到洛振铎会这么说,转过身,挑起眉看着他。

  洛振铎见他这种眼神,好气又好笑:我也不是一味地溺爱好不好?

  庄白桦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坚果,心想,你要是知道你儿子是偏执大佬之一,就不会这么说了。

  不得不承认,洛振铎确实是个好父亲,只可惜最后还是把溪音养成了偏执神经病。

  你居然舍得。庄白桦坐回去,说道,感情上的第一课一般都很惨烈。

  洛振铎玩味地看着他:你很懂的样子。

  庄白桦理直气壮地说:没见过猪正面,总见过猪侧面,大概还是了解的。

  洛振铎大声笑起来,笑声爽朗,满满的洒脱与慵懒,笑完之后,他说:我不想溪音像我一样,我希望他能拥有各式各样的经历。

  他给自己倒了第二杯酒:不要像我,稀里糊涂地当了父亲,稀里糊涂地过了这么多年,希望他能慢慢地体验人生。

  庄白桦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
  洛振铎喝着酒,眼睛里渐渐浮现出酒气,迷离飘忽,如烟如雾。

  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,对方的父母闹到家里来,是我的母亲坚持留下溪音,对方要钱,我们便给了他们钱,他们拿了钱生了孩子后一走了之,搬到了别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。

  洛振铎的声音有点发涩,说得艰难:我可以理解对方的做法,甚至有时候庆幸对方只需求一次性的金钱,只是每当溪音问起母亲的时候,我连她的长相都记不起来了,心情总是很复杂

  那时候洛振铎二十岁都没有,自己本身就是个孩子,难免迷茫不知所措。

  更可怕的是,溪音一出生就有心脏病。

  庄白桦安慰他:一切都过去了,现在你们一起生活得很好,看得出来溪音非常依赖你。

  洛振铎接着说:幸亏我们家还算有钱,溪音小时候在医院待的时间比在家里还多,我总觉得亏欠他,忍不住惯着他,他本身也很乖巧,从不惹事。

  洛振铎终于笑起来:所以这次他因为池月表现出不一样的情绪,我还挺意外的。

  庄白桦直觉没有这么简单,溪音明显人前一套,背着人又是一套,一定有什么隐情被忽略了。

  偏执这个词,本身充满了孤僻自我的意味,如果不是有很深的执念,是无法被形容为偏执的。

  就像唐枫,把内心的偏执转化为对照片的追求,在别人眼里就是病态的表现。

  溪音偏执病态的点在哪里,庄白桦现在都没找到。

  那些骄纵与柔弱都是悬浮在表面的东西,溪音内心在想什么,没人知道。

  两个人喝着酒,气氛反倒有些沉重,洛振铎打起精神,笑着说:看我,借酒浇愁,说些扫兴的话,我们明明是出来玩。

  他给庄白桦倒酒:我敬你一杯,谢谢你让我和溪音跟着你们。

  洛振铎愣是把红酒喝出了白酒的气势,庄白桦笑着跟他碰杯,两个人一饮而尽,庄白桦说:现在还说那些干嘛,玩得开心才是正道。

  洛振铎认真地说:我很开心,好久没这么开心了。

  今天池月也说了类似的话,让庄白桦精神恍惚,这些人,一个两个平时过得有多艰难,只不过到游乐场玩了一天,就高兴得跟什么一样。

  尽情地享受这种开心吧。庄白桦一手拿着酒杯,一手伸过去拍洛振铎的肩膀。

  洛振铎打趣:你倒像老大哥了,明明是小老弟。

  两个人一边喝酒,一边聊天,气氛慢慢变和缓,空气里飘着酒香,冰凉宜人,让人心情放松。

  庄白桦因为不常喝酒,喝得猛了有点上头,洛振铎看着庄白桦逐渐变红的面颊,定定地想事情。

  庄白桦抬眼看过去,他猛地回神,狼狈地移开目光。

  庄白桦则是在想,说起来洛振铎有点惨,好朋友是偏执大佬就算了,连儿子也是。他被两个偏执大佬影响,却是个正常的普通人,也挺不容易了。

  就在两个人喝酒谈天说地的时候,套房客厅的阳台处突然传来一阵声响。

  庄白桦和洛振铎同时站起来,洛振铎问:怎么回事?

  不知道。庄白桦小心翼翼地往那边走过去。

  只见阳台上突然出现一个影子,把他吓了一跳。

  他刚要摆出太极拳准备动作,就看见那个影子似乎抱着一大团什么东西,往里面走过来。

  从黑暗的阴影里进入光线照耀的地方,影子露出了真面目。

  居然是池月。

  池月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欧式礼服,颀长笔挺,胸前缀着金色的纽扣与绶带穗,肩膀上顶着肩章,甚至腰间还系着黑色的皮带,把腰身勾勒得又窄又柔韧。

  他整个人看起来跟平时稍稍不同,俊美中带着更多的英气。

  只是池月手上还拿着一块布,那块布是粉色的,非常蓬松,体积很大,一直拖到地上,看起来有点煞风景。

  庄白桦定睛去看,才看出那是一条长裙。

  池月从阳台进来,第一眼看见庄白桦,刚要露出笑意,便看到了旁边的洛振铎。

  他紧紧盯着两人手里的酒杯,没有吭声。

  洛振铎同样看着他,庄白桦则是在欣赏池月的打扮。

  一时之间,三个人打了照面,全都沉默着,没有一个人说话。

  第36章 游乐场4

  三个人形成三足鼎立的架势,在客厅里沉默着。

  池月好不容易处理了麻烦的公主,没想到庄白桦的房间里还盘踞着一头喝酒的恶龙。

  洛振铎端着酒杯,无意识地摇晃杯子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  只有庄白桦什么也没想,第一个开口夸池月:池月你好像一个王子。他笑着说,你去参加spy活动了吗?

  他以为池月刚才跟酒店的年轻人一起玩乐去了,现在才回来。

  池月耷拉着眼睛,说:不是。

  庄白桦搞不清楚情况,问:你怎么不走正门。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,这里是酒店的高层,你是怎么从阳台进来的?

  池月回答:从上面的观景平台翻过来的。

  刚才溪音穿着女装跑到他的房间里搞夜袭,池月胃里一阵抽搐不适,他本来想把溪音送出房间,但溪音像一块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,那条可怕的裙子在两个人之间摇摆,触感像沐浴球,池月一怒之下,将溪音的蓬蓬裙摆扯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