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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原书真是怎么狗血怎么来,连池月的身世都这么复杂,再出现什么奇葩剧情,庄白桦都不奇怪了。

  路红拿了溪音的钱跑到外地,已经被洛振铎追到抓了回来,她交代了她和溪音勾结,欺骗池月并绑架他的事实。

  洛家有一万种方法悄无声息地处理掉池家夫妇,但洛振铎在庄白桦的影响下,决定告路红,让她承担应有的法律责任。

  洛振铎自然不会让池月回池家,但池月心里是什么想法,他拿不定主意。

  溪音的事给洛振铎打击很大,他从来没真正思考孩子想要什么,只是一味地宠爱,他开始尊重孩子的想法,体会他们的需求。

  洛振铎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,心情复杂,沙哑地开口问池月:你愿意接受我这个父亲吗?

  他问得非常艰难,每一个字像经历千万磨难挤出来的一样,费尽工夫才拼凑出一句话。

  池月爽快地回答:好啊,我愿意。

  洛振铎:

  池月太爽快了,让他没有真实感。

  接着池月进一步加重了他的这种不真实感,直接喊道:爸爸。

  洛振铎还没来得及感动,就听见池月接了一句:给我钱。

  洛振铎:?

  第50章 晋江文学城

  洛振铎万万没想到,认回亲生儿子后,听到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会是爸爸给我钱。

  洛振铎顿时觉得摇摇欲坠,快站不稳。

  他深呼吸几口,安慰自己,池月还小,以前穷惯了,观念不对,以后慢慢纠正,他不能重蹈覆辙,让池月步上溪音的后尘。

  洛振铎竭力装平静,问池月:你要多少?

  池月想了想,说:二十万吧。

  洛振铎顿时有点心疼,看把孩子穷的,找他要钱都只敢要二十万。

  他本来想对池月说可以多要点,马上察觉他又开始不自觉地溺爱孩子,一时之间非常纠结。

  池月以为洛振铎不想给,说:我要二十万,没办法再少了,我要还钱。

  洛振铎一愣:你还欠着钱?

  那可不行,听说池月以前不是上学就是打工,原来是欠着债,一定是欠的助学贷款。

  池月点点头,说:我以前把庄先生的车撞坏了,说好了会还他钱,一直拖着,现在可以还了。

  洛振铎:

  池月接着说:他还给我买过衣服,时不时塞给我红包,隔三差五带我去吃好吃的,让我去他的公司实习,实习也不是单纯地混日子,找人教我很多东西,他还带我出去旅行,这个你应该知道了。

  洛振铎听得一愣一愣的,池月对他说:庄先生时刻在担心我有没有受委屈,关心我的学习,我的生活。池月的语气很平静,坦诚地描述他和庄白桦的关系,庄先生为我做了这么多,从没找我要过回报,完全出自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爱护。

  尽管池月不情愿,但他不得不承认庄白桦就是把他当晚辈,这个事实时常让他有些沮丧。

  池月问:现在我有了一个有钱的爸爸,是不是应该主动回报一下?

  洛振铎抿了抿嘴唇,声音沙哑地说:你说的对,我也应该谢谢他。

  洛振铎最近这些天使用最多的词汇就是心情复杂。

  他听见池月描述庄白桦的好,心里有些吃味,可他分不清他究竟是嫉妒庄白桦对池月无微不至,还是嫉妒庄白桦代替自己对池月尽到了父亲的责任。

  庄白桦对池月是把自己当长辈,洛振铎不敢去细想池月是怎么看待庄白桦的,细想会让他发疯,他决定先麻痹自己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处理好他和池月之间的事。

  洛振铎自嘲地笑笑,说:我要向白桦好好学习怎么当一个称职的长辈,他没有当过父亲,却比我这个有儿子的人要强很多。

  那是,他还让我写过检讨。池月说。

  庄白桦并不是一味地纵容,该批评的时候批评。

  父子两个人以庄白桦为话题聊着天,竟然气氛不错,末了,洛振铎感慨万千地对池月说: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,一个重新当父亲的机会,搬到家里来住吧。

  洛振铎邀请池月回到洛家,认祖归宗。

  洛振铎总觉得池月对自己的身世很淡定,没有太多的惊讶,也没有多余的要求,就连要钱都只要二十万给庄白桦修车。

  他这个亲生儿子比看起来更成熟,有种看淡一切的超脱,说得更直白点,就是对一切都无所谓。

  洛振铎以为这是他缺失亲情造成的,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好好关爱池月。

  池月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洛振铎的邀请,洛振铎问:你是不是担心溪音?

  洛家也没有办法放着溪音不管,洛振铎和洛夫人商量过,他们家又不是没钱,两个孩子还养得起,只是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太微妙,怕不好相处。

  池月摇摇头:溪音无所谓,只是我现在住在庄先生那里。

  洛振铎:?怎么还同居了?

  虽然池月再三强调庄白桦把他当成晚辈,洛振铎还是无法接受儿子跟好友同居了。

  他打电话给庄白桦,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让庄白桦放池月回洛家。

  庄白桦奇怪地说:只要池月同意就可以啊,之前只是放暑假他不愿回池家,我看他一个人住宿舍怪可怜,所以喊他来住。

  洛振铎的心落下一半,另一半要留着去劝池月。

  庄白桦向洛振铎打听:池月回了洛家,溪音怎么办?

  谈起这个,洛振铎沉默不语,过了很久,他才说:溪音做了全套检查,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,但他一直坚持自己不舒服,我们只能让他继续留在医院。

  洛振铎疲惫地说:溪音已经有明显的伤害他人的倾向,我做不到把他看成罪犯,只好当他是病人。

  庄白桦顿了顿,说:你应该知道,溪音的病不在身体上,而在心里吧。

  洛振铎再次沉默。

  庄白桦想了想,说道: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,介绍给你。

  溪音和唐枫不一样,唐枫只能算心理偏差,溪音是病入膏肓,需要专业人士的专业治疗。

  行,多谢。洛振铎知道溪音的事不能再拖了,他虽然对溪音失望,但二十年的相处,不可能没有感情,他不可能不管溪音。

  那是他曾经无比宠爱的孩子,他对溪音同样有愧疚感,他希望溪音能正常起来。

  庄白桦将赵医生的联系方式发过去,不一会收到洛振铎的转账。

  二十万,转账信息是池月说的修车钱。

  庄白桦:他早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了。

  庄白桦笑着靠进办公椅里,想起当时撞车那天池月说的话,他说他一定会还钱的,没想到他一直记得,并且信守承诺。

  过了几天,洛振铎跟赵医生商量好,把溪音转移到城郊的一间疗养院,据说刚开始溪音很抗拒,大声喊着我不是疯子死活不肯配合,洛振铎让医生给他打镇定剂,才把他送进疗养院,后来在赵医生的努力下,溪音终于安静下来,愿意接受治疗。

  庄白桦私下联系过赵医生,询问溪音的情况,毕竟溪音是偏执大佬,他的处境与池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  赵医生说,溪音的问题比较大,因为他从小经历疾病,他对疼痛与血液有特殊的感情,流动的血液是生存的标志,疼痛才能让他产生活着的感觉,但同时他又惧怕疼痛,便希望看着别人流血痛苦给他带来感官上的刺激,通俗来说就是一种虐待倾向的心理障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