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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节(2 / 2)


  她的手挡住了他的唇,他便趁势来吻她的手,顾惜惜轻轻地吐着气,正是难熬的时候,突然听见窗外一阵喧闹声。

  定睛一看,却是宋良臣来了,扑在挖开一半的坟头上,吵嚷着不准再挖。

  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忽地束紧了,顾惜惜没有回头,也能感觉到魏谦的愤怒,心里一阵怜惜,她抬手摸着他的脸,轻声道:“退思,别生气。”

  半晌,才听见他低低地嗯了一声。

  顾惜惜转过脸,红唇轻轻在他唇上碰了一下,低声道:“不生气,也别过去,让衙门的人解决吧。”

  魏谦很快捧住了她的脸,将那蜻蜓点水的一碰,变成了缠绵悠长的吻,愤怒慢慢消失,满心里涌起来的,是无尽的柔情。

  有她在呢。老天待他,终归还是不薄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魏谦:媳妇偷偷来看我了!

  魏谦:为了见我还不惜撒谎。

  魏谦:有媳妇的男人真好命!

  第83章

  任凭宋良臣如何撒泼耍赖, 还是没能阻挡住府衙动手,田氏的棺木最终被打开,骨殖在澈骨池里验过, 却没有查出□□中毒的症状。

  十年前审理田氏之死时,得出的结论是死于□□毒, 恰好魏家的下人那阵子买了一钱□□药老鼠, 因此成了魏氏投毒的铁证, 可田氏竟然不是死于□□?

  这就是说,田氏的死很有可能跟魏氏一点儿关系也没有?那么宋直杀死魏氏,根本就毫无道理?

  那些先前觉得魏谦做得太过的百姓顿时都震惊了, 案子堂审当天, 大半个京城的人全都聚在京师衙门外头, 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,就连附近的屋顶树梢都挤着看热闹的人, 到最后不得不出动衙役,这才勉强约束住, 没闹出争抢踩踏的事。

  府尹邱继廉坐在大堂之上, 心里一直捏着一把汗。这桩案子并不难审, 可却是个烫手山芋, 谁都不想接。

  魏谦一心想给亡母翻案, 可清流一边, 又一直在谴责他眼中只有母亲没有父亲,为了泄愤, 竟把生身父亲逼到这个份上,邱继廉知道,自己若是判了宋良臣归还魏家的产业,对皇帝和魏谦是有交代了, 但在清流之中,只怕就成了趋炎附势的小人。

  他是走科举仕途上来的,并不同于魏谦这种武人,也跟那些世家勋贵不一样,仕林中的名声,他不能不在乎。

  该怎么判?

  正想的出神,魏谦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,向他一点头:“邱府台。”

  “魏统领请上座。”邱继廉连忙起身相迎,请他在堂上的交椅坐下,又赔笑说道,“人犯都已到齐,是否升堂?”

  “升堂吧。”魏谦淡淡说道。

  邱继廉这才坐定了,一拍惊堂木:“升堂,带人犯!”

  衙役们押着宋良臣和宋直上来,两个人如今都没有功名官职,只能跪在堂下,宋良臣眼睛望着魏谦,忍不住叫道:“二郎,你坐着,怎么能眼睁睁看为父跪着?”

  邱继廉不由得也看向魏谦,想要询问他的意思,可魏谦只是冷冷坐着,一言不发。

  邱继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,又一拍惊堂木:“不得喧哗!”

  公堂之外,看热闹的人们忍不住七嘴八舌议论起来:

  “当爹的跪着,儿子坐着,哪有这个道理?”

  “他娘又不是他爹杀的,他干嘛死咬着他爹不放?”

  “这么弄,要把风气带坏了呀,以后那些不孝的都拿他当例子,可是要坏大事!”

  正议论的热闹,忽地人群外传来一声喝:“晋阳大长公主到!”

  堂中的人顿时都迎了出来,魏谦走在最前面,心中有一丝疑惑,又有一丝期待,大长公主挑这个时候来,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了他,可大长公主素来待他都没什么好脸色,除非是她私底下替他求了情。

  那么,她会不会过来?

  人群向两边散去,让出中间一条路,晋阳大长公主搭着侍女的手慢慢地走了进来,魏谦急急望过去,一眼就看见了跟在她身后的少年——青葱挺拔,如旭日初阳,分明就是顾惜惜。

  竟然穿了男装。好看。

  魏谦不觉便露出了笑容,他倒身向着晋阳大长公主行礼,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顾惜惜,心中爱意翻涌。

  她竟然真的来了。甚至还扮了男装,只为了陪他度过这最难熬的时候。

  顾惜惜被他看得脸上发热,连忙低了头。她原本觉得穿着男装,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,可如今他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,便是傻子,也能瞧出来不对头。

  真是,全不知道收敛。

  她不由得横他一眼,微微摇头,魏谦会意,唇边噙着笑,轻轻点点头。

  只是哪里舍得不去看她?才把眼睛移开,跟着便又看了过去。

  一声轻咳,却是晋阳大长公主看见了他们两个的动作,出声提醒,顾惜惜连忙闪到她背后站好,晋阳大长公主正色向邱继廉说道:“邱府台,我随便来听听,你继续审吧。”

  邱继廉答应着将她迎在堂上坐下,心里越发打起鼓来,魏谦的靠山真多,看起来今天,一定要将宋直定罪了。

  他正要开堂,却听魏谦低声道:“先判断产业。”

  邱继廉有些惊讶,田氏的命案看起来很快就会出结果,为什么要先断产业的归属?但既然魏谦发了话,他自然也不会辩驳,于是一拍惊堂木,道:“宋良臣,魏统领状告你侵占魏家的产业,你可认罪?”

  “府台大人,草民是魏家的女婿,二郎的生父,魏家的产业由草掌管天经地义!”宋良臣急急说道,“天底下哪有当儿子的从老子手里抢家产的道理!”

  魏谦忽地站起身来,冷冷地看了宋良臣一眼,宋良臣一阵气怯,便没敢再说下去,魏谦很快转过目光,向邱继廉说道:“邱府台,十年前堂审的卷宗上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
  文书立刻将当年堂审的案卷递上来,邱继廉原本也看过几遍,此时略一思量,便明白了魏谦的意思,将宋良臣当时的口供抽出来拿在手里,道:“宋良臣,你自称是魏家的女婿,可当年你在公堂之上亲口承认,田氏是妻,魏氏是妾,妾室娘家的财产家业,按律与你半分关系也无,限你三天之内立刻按照魏统领列出的清单,如数退还!”

  宋良臣怔了一下,由不得看向身边跪着的宋直,怨恨到了极点。当年他之所以说魏氏是妾,主要是为了让宋直脱罪,要知道杀死嫡母是杀头的罪过,可杀死父妾,就不是什么大事,没想到一时心软,竟然埋下了这个祸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