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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节(2 / 2)


  “不过,阮阮自幼跟着师父学医,略懂了些医术,看着太后娘娘失望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,于是,便主动请缨,想要给永宁郡主瞧瞧病,只是……”温阮看着元帝,似是犹豫了一下。

  “只是什么?”虽然元帝很清楚永宁郡主的病有多棘手,又岂是一个黄毛丫头能有法子的,但心还是不禁又被提了一下。

  “只是,阮阮学医不精,永宁郡主的病,我也治不好。”温阮说着,还颇为羞愧地低下了小脑袋。

  这下元帝彻底松了口气,“好了,你也不用自责,这事算起来也不是你的错。正好,既然提到了鬼手神医,朕倒是想起来一件事,小丫头,听说在临河县城治疗瘟疫的方子和预防瘟疫的法子,都是你献出来的?”

  温阮点了点头,然后想到了什么,又摇了摇头。

  “那方子是我师父给我的,他去世前得知临河县城发生了水灾,便猜测道可能会有水患,便整理出了一份灾后预防瘟疫的法子,说有机会让我献给朝廷。”

  “还有,那治疗瘟疫的方子也是,只是我师父也说了,瘟疫发生的原因不一样,开方子用药自然也不同,这方子也不是万能的,不能治所有的瘟疫呢。”

  当时离开临河县城之时,墨逸辰便知道在那里的事怕是隐瞒不住,于是两人白商量好了,像是灾后预防瘟疫的册子,他们决定上交给朝廷,待日后若是再发生水灾,也可推行下去,避免瘟疫的发生。

  至于治瘟疫的药方子,便从后期温阮替下田村村民治病时开的方子里,随便选了一张,说是鬼手神医留下的,也还算是给朝廷了一个交代。

  听到温阮的话,元帝也未生疑,这些话,之前墨逸辰向他汇报临河县城赈灾事宜的时候,也提到过,两人的说辞并未有出入。

  “这些虽是鬼手神医所贡献,但介于他老人家已逝世,且小丫头你又是他唯一的徒弟,而且,这些东西亦是经过你之手献给朝廷的,那今日,朕便把这份赏赐给你如何?”元帝看着温阮,不紧不慢地说道。

  温阮一脸非常意外的样子,面上一喜,忙俯身谢恩,“多谢皇上姑父赏赐。”

  元帝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,睨了他身旁的太监一眼,太监会意,忙拿出事先备好的圣旨,宣读了起来。

  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温宁侯府温阮,在临河县城瘟疫的解决上,立下了大功,为表嘉奖,特赐下黄金千两,良田百亩,绫罗绸缎数匹……”

  听着太监宣读的赏赐之物,温阮眼冒金光,卧槽,这皇家果然财大气粗,赏起人来丝毫不带含糊的,真金白银,绫罗绸缎,她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。

  终于,太监宣读完了圣旨,温阮忙行礼谢恩,然后,乖巧地接过了太监手中的圣旨,至于这些赏赐嘛,宴会后,自会有人给她送到温宁侯府。

  “正好趁此机会,顺便把临河县城赈灾之事,也论功行赏吧。”元帝又说道。

  “此次临河县城赈灾之事,镇国公府世子首当其功,差事完成的很不错,让朕好好想想,到底赏你点什么好呢。”

  墨逸辰闻言,起身来到宴会中间,抱拳行了一礼后,说道:“回禀皇上,这都是随行官员和临河县城官员的功劳,微臣不敢擅自居功,另外,为皇上办事,也是微臣为人臣子的本分。”

  元帝却摆了摆手,说道:“其他人朕自会论功行赏,只是,你作为此行赈灾的主事官员,朕自是要赏赐的,这是恩典,你便不要再推脱了。”

  闻言,墨逸辰毕恭毕敬地回道:“微臣遵命。”

  元帝状似认真思考了一番,突然说道:“说起来,镇国公世子,你也老大不小吧,你这婚事还未有着落吧,朕今日便给你赐婚如何?说起来,朕的七公主正好和你年纪相仿……”

  “回禀皇上,臣的婚事,家母一早便给定下了,相信大家也都有所耳闻,便是温宁侯府的小姐。”墨逸辰不卑不亢地回道。

  墨逸辰话落,众人齐刷刷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小豆丁,温阮,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一圈后,一致觉得墨逸辰这是在开玩笑。

  温阮也是一愣,刚刚他还在吐槽元帝,既然在问别人话,为什么不让她先回去,难道就不觉得她站在旁边很多余嘛,得唻,这下完全不多余了。

  不过,虽然她之前答应过墨逸辰,回到京都府可以帮他挡一挡桃花,但是这猝不及防地被提起,还是有点不适应啊,特别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,总感觉自己是被人观赏的猴子。

  元帝眉头紧皱,语气有些森然,“胡闹,你们俩人年龄悬殊这般大,难道你还能一直等到这小丫头成年不成?”

  “依朕看,你们这桩婚事,当年本就是阴差阳错,岂能当真,正好今日你们两家都在,趁这机会把婚约解除了也好,免得互相耽误了。”

  但墨逸辰却坚持道:“微臣多谢皇上好意,但此婚约是家母定下的,且两府已交换了信物,便不是儿戏,微臣自是等得起。”

  元帝脸色阴沉,看向镇国公,“镇国公,你怎么看?也是要认下这段婚约?”

  镇国公闻言,看了墨逸辰一眼,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,“回禀皇上,这是我家夫人亲口定下的婚约,我们镇国公府,又岂能言而无信,自是要认下的。”

  “那温宁侯府呢?”元帝又看向了温宁侯府的众人。

  对于墨逸辰突然提起婚约一事,温宁侯府的众人也是一愣,他们本来打算这次宫宴一结束,便找个机会,亲自在登门退了婚约的,只是没想到会突然闹出这么一出。

  而且,此时墨逸辰提起婚约一事,所是为何,大家都心知肚明,虽然自己的宝贝被人当了挡箭牌有点不爽,但是就冲着两府的关系,他们也不能现在拆台,只能事后在算账了。

  老侯爷无法,只能硬着头皮说道:“回禀皇上,此事镇国公府都认下了,我们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。”

  去他的没有拒绝的理由,他有一千个、一万个理由好不好,可他就是不能说,老侯爷甚是憋屈。

  闻言,元帝脸色阴沉如墨,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
  许久,才听到元帝说道:“战场上刀剑无眼,镇国公府身为西北军的主帅,若府上的下一辈久无子嗣,亦不利于军中人心安稳,而温家丫头显然年纪尚小,为了大局考虑……”

  而正在此时,‘啪’的一声,程贵妃身旁的侍奉宫女突然失手打碎了一个杯盏,也打断了元帝未说完的话。

  程贵妃神色一惊,忙训斥道:“混账东西,不想要命了是不是?”

  “娘娘,您、您的脸……”宫女跪在地上,结结巴巴地说道。

  众人闻言,纷纷看向程贵妃的脸,这不看不要紧,一看差点没叫出来。

  而元帝因离程贵妃比较近,他一扭头,简直就是直面暴击啊。

  只见程贵妃脸上一大片红疹,密密麻麻的,在她原本白皙的脸上,更是格外明显,而且她脸颊上还有几个大的脓包,瞧着已经开始溃烂,着实瘆人啊。

  程贵妃此时也发现自己脸上的异样,她虽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,但看到众人的反应,只觉得难堪和屈辱,于是匆忙间,只能用衣袖把自己遮挡起来。

  宫人们一片慌乱,无法,元帝及众位嫔妃,只能先随着程贵妃直接回了后宫,一场好好的宫宴便这样草草结束了。

  而就在现场一阵鸡飞狗跳之时,墨逸辰怕被误伤,直接把温阮带到了一旁的角落里,然后,温阮便兴致勃勃地欣赏起了自己的劳动成果。

  不过,当她看到程贵妃惊慌失措的样子,以及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时,温阮只觉得那是相当解气啊。

  只是,她略微有点遗憾的,毕竟程嫣然并未中招啊,可能是尚未及笄的原因,她全场竟没碰一滴酒,运气还真是够好的。

  “阮阮,想到什么事了,竟然这么高兴?”墨逸辰在一旁不解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