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袖藏天光第165节(2 / 2)


  桌上是给新郎新娘备的小席,也有方才酒壶中没有饮完的合卺酒在一侧。

  陈翎是真饿了,但自幼的教养,都是慢慢用饭,斯文儒雅。

  沈辞方才一身酒气,他是真喝了不少,驻军中的这帮人不会让他轻易脱身,也不会真将他灌得回不了洞房,但多少要遭些罪是了。

  刚才回来的时候,他是有些难受,一直坚持到洞房礼结束。

  陈翎在内屋中,他在耳房里脱了外袍,稍稍松了松衣领,而后洗漱,让酒意退散些,他自己也清醒些。

  等差不多时候,又换了一身干净的喜袍中出了耳房。

  陈翎的饭量不多,他出来的时候,陈翎已经用得差不多了,新婚当晚图吉利,饭可以少用,但剩余的合卺酒最好饮完。方才洞房礼时两人各饮了一大杯,壶中应当还剩大半壶多些。

  沈辞伸手去够酒壶的时候,见壶中空了。

  沈辞微讶。

  抬眸看向陈翎时,见陈翎脸色有些泛红,沈辞才反应过来,“你都喝了?”

  应当是怕他喝了一下午的酒,还沾酒气。

  陈翎轻嗯。

  沈辞看向方才的酒壶,那也不少……

  陈翎眼中有醉意,“还有一杯。”

  合卺酒,他也要喝,她留了一小杯在身前,是给他的。只是她言罢,他还来不及伸手,陈翎纤手端了杯盏,缓缓饮了下去。

  而后放下杯盏,略带醉意的眸间看向他,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和动人心魄。

  他心跳加速,喉间也忍不住微微耸了耸。

  他知道那杯酒是他的。

  也知晓她是故意的……

  吻上她唇间,佳酿似蜜,他不嫌多。他一手撑在椅背上,一手揽上她的腰,慢慢将酒尝完。

  他松开双唇,但唇边还是贴上她唇边,沉声道,“夫人,时候不早了,我们安置吧。”

  她轻嗯一声。

  他抱起她,像早前时候,又似同早前任何时候的都不同。

  这是他同她成亲的日子,他们有整整一晚的时间,可以名正言顺得在一处,然后相拥而眠,不必担心晨间离开,也可以到明日黄昏再起都没人叨扰。

  无论早前如何,今日是他们新婚。

  新婚当与早前都不同。

  他眸间微微沉了沉,放她在喜床上坐下,剩下的桂圆花生咯吱作响。

  他放下她,然后担心单膝跪下,伸手耐心替她摘下脚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婚鞋。

  陈翎看他。

  他一直低着头,没看她,脱了一只,又去脱另一只,也安静得没说话。

  她也不扰他,只是想起淼城那晚,他说要侍驾,她特意逗他,还有脚尖轻轻点上他胸前……

  两人似是都想起那时候,怦然心动,短暂怔忪,沈辞而才又抬眸看她,“我替你宽衣?”

  陈翎看他:“……”

  他伸手解开她衣领,外袍方才就脱下了,是中衣,而后是里衣,再而后,是那枚绣着如意花卉的墨绿肚兜,同滑至手腕处的大红喜袍和莹白肌肤形成鲜明对比。身前是墨绿色的肚兜,身后除了颈边的系绳便是空的。

  他伸手揽上她,如最上好的丝绸柔软而顺滑,他指尖抚过之处,她眸间颤了颤,墨绿上的如意花卉跟着轻轻起伏着,他沉声道,“阿翎,你好美……”

  绮丽而暧昧的氛围下,他指尖抚上她颈后,她呼吸似是都屏住。倏然间,墨绿色的绸缎滑落至床下,她下意识伸手去扶滑在手腕处的衣裳,但他双手握住她手腕,她脸色倏然涨红,看她的时候,他眸间的深邃漆黑若夜,她脸颊越发滚烫,想动弹,他握住不让。

  “沈辞。”她轻嘤,他温柔笑她,“叫我什么?”

  她喉间咽了咽,“夫君……”

  他轻嗯一声,满足看她。

  陈翎轻叹,“你,还没看够吗?”

  她不由垂眸,避开她视线。

  他轻声道,“嗯。”

  陈翎咬唇,“你又不是,没看过……”

  他温声道,“不一样,阿翎。我要好好记住,今日是你我新婚。”

  她微怔。

  他握住她的手放置唇边,虔诚吻了吻,“让我好好亲亲。”

  她以为他说的是手,但他伸手摘下她鬓间的喜钗,青丝墨发如绸缎般垂下,斜堆在雪白肩处,还有稍许遮在蝴蝶谷前。

  他一手揽上她,一手解下喜床上的帷帐。

  帷帐合拢,红烛的光被搁在帷帐外,仅余了昏暗微弱的光晕拢在她身上,她见他喉结微松,抱她坐在身上。他是在好好亲她,似冬日的里和煦阳光,又似春雨中的润物无声。

  他拥他,亲她,亦会虔诚唤她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