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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屋囚娇第5节(1 / 2)





  她宁可不顾沈白洛的伤势也要离开,莫非是得知重要的内情,着急要去告诉谁?

  她特意提了定亲,莫非,她是想去寻未婚夫婿?

  是梦里那个紫衣男人吗?

  裴寂迟迟没有回答。

  崔白坐在边上,探身去看沈青葙,她穿着宽大的男人袍服,越发显得弱不禁风,她眸子里的哀愁那样浓,让崔白一颗心也不觉酸楚起来,于是轻叹一声,道:“你走吧。”

  沈青葙喜出望外,连忙敛衽向他行礼,道:“谢郎君!”

  她担心沈白洛,担心到了极点,却又知道,此时回去无非是把自己也陷进去,于沈白洛的伤势毫无帮助,但若是按原计划到长安向韦家求助,说不定还有转机。

  毕竟,姑丈韦需在户部主管仓储,京兆韦氏又是世代簪缨的高门,只要韦家肯出头,一定能找出失火案的元凶,洗清沈家的冤屈。

  沈青葙向崔白行完一礼,跟着转向裴寂:“两位郎君的恩情,异日定当报答!”

  她起身正要离开,裴寂突然抓住了她的衣袖。

  “慢着,”他盘膝坐地看她,声音沉沉,“你不能走。”

  几乎是一刹那间,他便拿定了主意。他不能让她走,至少,不能让她去找她那个未婚夫婿。

  他告诉自己,之所以拦着她,是为了问出她的实话,找出云州仓失火的真相,可他心里也清楚,这理由根本就是自欺欺人。

  他是为了什么?裴寂不愿细想。

  衣袖被他牢牢抓在手里,沈青葙一颗心沉到了最底,又听裴寂说道:“沈娘子,齐云缙今天吃了亏,必定不会罢休,若是我放你离开,你一个单身女子,只怕凶多吉少。”

  齐云缙阴鸷的神色在眼前一闪而过,耳边似乎响起了纱衣在他手中撕裂的声音,沈青葙瑟缩了一下。

  齐云缙,霍国公、辅国大将军齐忠道第二子,现任右卫中郎将。齐忠道自圣人在东宫时便跟随效力,多年来恩遇不断,齐云缙是他最看重的儿子,前年齐忠道率军与奚怒皆部作战,齐云缙为先锋,以连珠箭射杀奚怒皆大将,被圣人亲口褒奖,特赐金紫。

  但,她之所以知道齐云缙,却是因为他在长安的名声。锦雕二郎,出身豪贵,好色狠辣,家僮触怒他,被他用铁钩穿透胸背挂在树上拷打,三天后才气绝而亡,左补阙乔知之与侍婢碧玉两情相悦,情同夫妻,却被齐云缙抢走碧玉,更罗织罪名,杀死乔知之。

  沈青葙想着他在杨四娘家毫不留情的一撕,想着方才在庙外他死死盯着她的目光,一张脸越来越白。

  齐云缙,不会放过她。

  裴寂抓着她的衣袖,语声低缓:“先跟我去云州,令尊与杨刺史之事,我会尽快查明真相。”

  巳初时分,沈青葙跟着裴寂一行,勘合公验,进入云州城。

  车帘卷起半边,沈青葙看着熟悉的道路,恍如隔世。

  数日之前,她还是不知忧愁的金闺娇女,如今阖家得罪,她独自飘零,几时才能洗清冤屈,救出爷娘和哥哥?

  “郎君,”道旁一个女子突然低呼一声,抓住了身边的男子,“前面车子里的,好似是青娘子!”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注释:唐制,三品以上官员穿紫衣,佩金鱼袋,但皇帝会因各种原因给品级不够的人员赐紫衣和金鱼袋,称为赐金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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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5章

  多日不曾落雨,夯得结实的黄土大道上浮了一层土灰,车马经过时便纷纷乱乱扬起来,扑得道旁的人一头一身。

  可韦策顾不得去掸,只急急追着刚过去的牛车,想要看清楚车中坐着的究竟是不是他心里念着的那人,刚追出几步,跟随牛车的卫士中便走出一个青巾包头的男子,拦住了他:“郎君请留步。”

  韦策不得不停住步子,急急问道:“车中坐着的,可是沈家十一娘吗?”

  男子神色冷淡,看着他没有说话。

  韦策知道自己问得唐突,忙解释道:“在下姓韦,长安来的,沈十一娘乃是我的表妹,几天前与家人失散,我十分担心,正在到处寻找。”

  男人看他一眼,道:“郎君稍候片刻。”

  他转身离开,向为首一个乘马的绯衣人身边走去,韦策看他的模样似乎是要去向家主请示,忙跟着向前走了两步,心中不觉欢喜起来,会是她吗?

  牛车晃悠悠地向前走着,郭锻站在裴寂马前,回头望着韦策,低声道:“长安来的,说是沈娘子的表兄,姓韦。”

  户部郎中韦需的儿子,她的未婚夫婿,韦策。裴寂向后一望,当先看见淡黄袍的下摆处,露出一双乌皮六合靴。

  乌靴。是他?

  裴寂的目光在那双乌靴上又停了一息,回过了头:“休再让他跟着。”

  他催马跟上牛车,伸手放下了车帘。

  熟悉的街景一下子被挡在了帘外,沈青葙犹豫着,到底没有再去揭帘子。

  韦策满心期待,直到郭锻转回来,沉声向他说道:“郎君请止步,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。”

  没有?韦策心中失望,却又不甘心,想要追过去看个仔细,郭锻横身拦住,神色肃然:“郎君请自重,车中乃是女眷。”

  韦策只得眼睁睁看着那辆牛车摇摇晃晃的,往驿馆的方向去了。

  “郎君,”阿婵走近来,柔声道,“也许是奴看错了,那车里的人容貌虽然像青娘子,但穿的是男人的衣服,也许不是她?”

  “那她,到底在哪里?”韦策望着看不见头的大道,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,“到底在哪里……”

  他是两天前从长安赶过来的,原本是想当面见见沈潜一家人,弄清楚个中原委,没想到即便他搬出了京兆韦氏的名头,又拿出父亲的名帖,押解涉案人员的侍御史周必正还是不肯让他探监,紧接着小婵又找过来,告诉他沈青葙六天前就失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