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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屋囚娇第40节(2 / 2)


  魏蟠也有些意外,迟疑着说道:“真是她吗?”

  “你再去确认一下,”裴寂见马车停住道边等着,便低头去扶沈青葙上车,道,“如果是她,也许后面她还会找你。”

  车门关上,沈青葙怀着难以言说的情绪,迟疑着搂住了裴寂的腰:“三郎,后天要么我带上琵琶吧?也许公主还会命我弹奏。”

  裴寂看着她,许久,慢慢伸臂搂住,放在了膝上。他呼吸清浅,抚着她的脸颊低声说:“你哥哥的案子已经结了,发配太原军中,服苦役两年。”

  沈青葙瞬间忘了那些曲折的盘算,煞白了脸:“要去那么远,那么久?”

  她想,难道是他暗中动手脚,特意把哥哥支去那么远的地方吗?心中无限狐疑,只是不能开口问。

  裴寂细细抚过她的脸颊,声音平静:“不是我。”

  沈青葙心里一颤,难道他知道她在怀疑?急急抬眼看他,他也正看着她,凤目中透着洞悉,慢慢说道:“我也是方才问过潞王,才知道这个结果。”

  这个结果也在他意料之外,苦役两年,量刑已经是极轻了,毕竟沈白洛身上,背着的是两条公差的性命,只是没想到,应珏会把人弄去太原。方才他向应珏询问时,应珏笑着说道:“把小娘子的兄长弄走了,我还以为你会欢喜。”

  今天的应珏,有些不对。裴寂想着方才他再三提醒沈青葙御前供奉的事,心里沉吟着,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,会是什么?

  “三郎,”沈青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,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,声音里发着颤,“我哥哥伤得很重,要走那么远,又要服苦役,三郎,我舅舅应该会安排人送他去太原,我也想一道去……”

  有一刹那,裴寂是动摇的,无他,她这幅模样实在很让他怜惜,但下一息,裴寂握住她的腰,摇了摇头:“你哥哥后天一早就要上路,那时候,你还得去公主府。”

  他是不会让她去的,路途遥远,她一个娇弱女子,吃不得这个苦,更何况即便她是风筝,线头也要从头到尾,牢牢地握在他手中。

  沈青葙咬着嘴唇,片刻之后又道:“三郎,要么后天我就不去了,你代我向公主赔罪,好不好?”

  裴寂心想,她肯定也是明白,自己不可能让她去,所以这一求,其实是在向他表明,对于去公主府,她并没有很大的企图吗?这一步棋,却是意外的聪明。

  他的手覆在她腰间,慢慢摩挲着移到了后颈,低头嗅着她发间的香气,声音里便沾染了欲意:“你既已当面答应了公主,不去怕是不行,你哥哥那边不必担心,我会捎信给河东节度使杜忠思,太原军在他统辖之下,有他照应,诸般事情都会平顺。”

  “嗯,”沈青葙攀着他的脖子,又向他贴近了些,“那么后天,我先去送我哥哥,然后与你一道去公主府。”

  所以这步棋,其实后手藏着两招,一是向他表明,她之所以去公主府全是怕他得罪应长乐,并不是她自己情愿,二是趁势要他答应,后日去送沈白洛?她还真是聪明,学得真快。

  裴寂将沈青葙又抱紧些,下巴搁在她肩上,忽地转了话题:“我让人给你裁些衣服吧。”

  沈青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想要窥探他的神情,可他的脸藏在身后,她并不能看见,便也只能思忖着说道:“我衣服还多。”

  裴寂一张口,轻轻咬着她的耳朵上的软骨,发出极轻微的声响:“天冷了。”

  余光瞥见她密密的发丝底下漏出纤长的脖颈,绢衫是浅淡的雪色,窄袖窄边,裙是深深浅浅的蓝,联珠纹饰,四幅裙摆,可着腰身的尺度,不盈一握,不过方才在山中时,无论应长乐,还是那个弹箜篌的曹娘子,都是宽袖大衫,又宽又长的裙幅拖在地上,行云流水一般。

  裴寂心想,她那时候只顾盘算伎乐供奉的事,大约是不曾留意那些女人的装扮,不过他在边上看得清楚,那班鼓乐中的几个女子瞧着她的衣服,低声议论了几回。

  大约是在说,这种素淡合身的装束在长安已经不时兴了。裴寂的手指滑进衫子里,扯开衣带轻轻一推,绢衫滑落,肌肤暴露在空气里,怀中人似是怕冷,身子微微一颤,裴寂暖热的手掌很快覆上去,跟着是唇,声音含糊:“明日我让人过去给你量尺寸,冬衣也该做起来了。”

  沈青葙极力忽略他越来越不安分的嘴,低声道:“好。”

  下一息,他抬起身,握住她的脸,凤目微眯,沉沉地看她:“青娘,潞王心机深沉,公主看似万事随意,实则耳聪目明,亦且她与齐云缙来往密切,你不要玩火。”

  他凤目中带着洞察一切的通透,沈青葙紧张地屏住了呼吸,却突然生出孤注一掷的勇气。

  她看着他,慢慢凑过去,吻住了他。

  带着生涩,带着蛊惑,红唇痴缠着他的唇,送上丁香舌。

  下一息,裴寂猛地抱紧了她。

  他的呼吸有些乱,他的力气大得出奇,沈青葙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,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,一手捏着她的下巴,带着罕有的迫切,鲁莽地回吻。

  沈青葙从没见过这样的裴寂。他急切又欢喜,失掉了平日里优雅从容的风姿,他的眼睛亮得惊人,他的呼吸也热得厉害,他的嘴唇毫无章法地在她脸上、身上游走,所经之处,迅速点起一把把火。

  沈青葙原本还有许多话要说,可他的反应太激烈,他拖着她一同沉沦的速度太快,那些没说出口的话,都被那些热烈的吻,堵了回去。

  车厢摇了起来,因为是在赶路,到底也没露出太多异常,马蹄踏着砂石,蹄铁得得作响,车轮碾过土地,咕噜咕噜的声音,秋风刮了起来,落叶萧萧,终是掩盖住了车厢内细微的吟哦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沈青葙是被抱下车的。

  身上瘫软得厉害,心里羞耻得厉害,沈青葙不敢看人,只把衣袖遮在脸上,盖住羞颜。从衣袖漏出来的缝隙里,能看见裴寂的脸,嘴唇微微翘起,带着餍足之后的松懈,领口松开了,冷白的肌肤上,喉结微微滑动,似在蛰伏,又似是蓄势待发。

  沈青葙连忙把袖子又拉高些,挡住所有的视线。

  裴寂踏着白石的甬路,大步流星地向内里走着。短暂的满足之后,只会激起更多的索求,何况车厢里那么狭窄,外面又有那么多耳目,这一场,实在不能够惬意。

  她这般主动,还是第一次,他积压了许多天的火,绝不是一场云雨就能缓解。

  裴寂将怀中人又抱得高些,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,径自走进寝间,侍婢们跟着进来,想要上前服侍,裴寂却只是淡淡说道:“退下。”

  沈青葙害怕起来,这把火烧得太猛烈,她直觉控制不住,只能尽力拖延:“三郎,我渴了,要喝些水。”

  “取温水来。”裴寂很快说道。

  侍婢们鱼贯而出,裴寂哗一下,扯下挂着红绡帐的金钩,把怀里的人放在床里,跟着便靠了过去。

  “三郎,”沈青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,急急说道,“我哥哥后天什么时候出来?我得算好时辰,早做安排。”

  裴寂拿过她的手,灼热的唇落在手心里,留下一个湿湿的吻痕:“不着急。”

  “郎君,水来了。”花茵躲在屏风后回禀。

  “放在桌上。”裴寂只是吻着,不肯回头。

  “三郎,”沈青葙强忍着惧意,低声唤他,“我要喝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