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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屋囚娇第44节(2 / 2)


  此处是公主府,抢人齐云缙是不敢的,但,他煞费苦心争取到这段独处的时间,必定藏着目的,她是不愿意说,还是在此处不方便说?

  应长乐瞧着他的神色,慢慢说道:“齐云缙,去给沈娘子赔罪。”

  齐云缙微微抬眉,有些意外,到底也没反对,上前一步,对着沈青葙叉手一礼,再抬头时,嘴角勾了起来:“沈娘子,恕罪了,不过某刚才跟你说的话,你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。”

  眼见裴寂眸光一冷,齐云缙嗤笑一声,翻身上马,向应长乐说道:“公主,南边有几只极肥壮公鹿,某这就去为公主猎来!”

  他一人一骑,飞也似地向南奔去,应长乐思忖片刻,回头又看裴寂一眼,跟着也拍马奔了出去。

  林子里瞬间安静下来,半晌,裴寂问道:“齐云缙说了什么?”

  沈青葙靠着他,想着齐云缙最后几句话,心神不定:“他说,他要对付沈家人。”

  就这些?似乎在情理之中,但又好像不尽不实。裴寂的手掌在她腰间慢慢摩挲着,低声问道:“还有呢?”

  “还有些不堪入耳的话,”沈青葙低着头,慢慢说道,“我不想说。”

  齐云缙的话又在脑中响起,他说,沈青葙,你难道想做第二个阿团?

  他在议亲,等他成亲之后,如今的风流韵事就变成了背弃妻子,她就是那个令他妻子蒙羞,让他妻子痛恨的人,可她又何辜?他的妻子又有何辜?

  说到底,都是他一手造成。

  沈青葙低垂眼皮,努力藏好心中的恨意,低声道:“三郎,我累了,我想歇一会儿。”

  裴寂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,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心绪似是很不平静,她的声音里透着疲惫,又有一丝哀伤,裴寂心想,齐云缙说的,肯定不止这些。

  她不是不方便说,而是不想说。

  裴寂朝马肚子上踢了一脚,让马匹慢慢地走起来,他低了头,脸颊蹭着她的脸颊,声音幽微:“青娘,齐云缙不怀好意,他的话,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  耳边听见她软软地嗯了一声,然而她始终低垂着眼皮不肯看他,他便知道,她其实并没有听进去。

  他与她靠得这么近,可两个人的心思,却是隔着千里万里。

  裴寂没再追问,只拥着她,慢慢地往林子外面走去,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,应珏追着一只野兔奔了过来,那野兔正要往林中逃,突然看见里面又出来两个人,顿时一愣,饶是后面疯狂蹬腿掉头往侧面蹿出去,可这刹那间的迟疑,已经足够致命,应珏早搭弓叩弦,一箭射中。

  沈青葙余光里瞥见那只野兔带着血污,身体不停地抽搐着,随即应珏的侍从上前,一把抓起野兔提了起来,高声说道:“大王射中野兔一只!”

  沈青葙不忍再看,转过了脸。

  蓦地有一种感觉,假如她迟迟不能脱身,也许就是这个下场。

  “无为!”应琏的身影很快在不远处出现,瞧着裴寂扬声说道,“我已经猎到一只公鹿,你呢?”

  跟在他身后的侍从抬着一只斑纹漂亮的公鹿,又有几只山鸡、野兔,应琏想着杨士开一家终于离开了长安,想着再过几个月也许东宫就要添一个男儿,又想着今旗开得胜,头一个猎到鹿,而且是只健壮的公鹿,桩桩件件都是好兆头,此时心情大好,含笑向裴寂说道:“你该不会一只都没猎到吧?”

  应珏拍马迎上去,笑着说道:“二哥你看无为的模样,哪还有心思打猎?我瞧着他大概应该就没拉弓吧!”

  应琏不免又看了眼沈青葙,想起姜规说过,裴寂极是宠爱这个女子,时常深夜犯禁往外宅去伴她,此时见裴寂这般在意的模样,可见传言不虚。

  他笑了笑没有说话,身后姜规催着马凑近了,在他耳边极低声地说了几句话。

  因为隔得远,裴寂只能看见应琏的眉头越发舒展,脸上的笑意更深,跟着扬声道:“五弟,我有些事要先走一步,你去跟六弟和七妹说一声!”

  不知怎的,裴寂心中突然有些不祥的预感。

  他加上一鞭,正要往前去问问,余光里忽然瞥见怀中的沈青葙紧紧皱着眉头,脸色却有些不好,裴寂连忙勒住马,低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  “肚子有些疼。”沈青葙声音很低,像是忍耐不住,紧紧咬着嘴唇。

  裴寂心里一紧,连忙道:“即刻回去,我请大夫来给你看看!”

  “别,”沈青葙抓着他的衣袖,欲言又止,“不用请大夫。”

  裴寂眼看她脸色越来越白,哪里还敢留?也顾不得去向应长乐当面告辞,只跟应珏说了一声,立刻便催马出门,等应长乐过来时,早已看不见人了,应珏笑道:“走了,小娘子似乎不舒服,把无为急的。”

  应长乐轻嗤一声,道:“她还说给我弹琵琶呢,算了,等下回吧。”

  府门外,裴寂正要吩咐魏蟠去请大夫,沈青葙抓住了他:“不用请。”

  “怎么?”裴寂急急问道。

  “我,我,”沈青葙想解释,可怎么也说不出口,“总之我没病,不用请大夫……”

  熟悉的疼痛从小腹传来,心头的重压却一下子消失了,她好像,来月信了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齐云缙:呵呵,裴·读书汉·床上不行·寂。

  两天日万,变成肾.虚喵了……

  第54章

  韦策跟在仓曹参军梁巍身后踏进右神策军的库房时,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。

  今天是应长乐邀约猎鹿的日子,他极想再跟着康毕力去看一沈青葙,可一来神策军报到的日子恰巧定在今天, 二来康毕力那天也看出了一些端倪,怕他再生事端, 说什么也不肯带他去。

  这条路怕是从此断了, 裴寂如今把人看得死死的, 要怎么才能再见到她?

  “韦兄,”梁巍的声音打断了韦策的思绪, 他拣出一套簇新的衣甲递过来,道, “听说你原本在国子监读书,国子监的都是大才子文曲星呀,你怎么跑到我们这种地方来了呢?”

  韦策停顿片刻, 苦笑道:“梁兄说笑了,我算什么大才子文曲星?正是文不成武不就, 一样指望不上一样,所以我家里就让我早些寻个差事,好歹混个营生。”

  梁巍笑着给又给他拿了一双簇新的皂靴, 道:“韦兄既然能到我们神策军, 肯定是有能耐的人。读书也好, 从军也好, 为的可不都是出人头地, 博个封妻荫子?我们神策军虽然比不上那些进士什么的金贵,但也是一等一的好地方,外面人想进来,轻易也还进不来!不说别的, 南衙十六卫和北衙六军那些人,哪个不得自备衣甲兵刃?也只有我们神策军,都是上头配好的衣甲,乃至靴子兵刃都是上头发下来的,只这一条,就显出我们在圣人中是头一份呢!”

  韦策见他说的得意,连忙附和着说道:“梁兄说的极是,下我们神策军就是圣人的左膀右臂,圣人用得趁手的头一份,我也是托了许多人情才能进来,不说别的,天天能看见圣人的天颜,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