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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(2 / 2)


  于是她大着胆子叫他:“退思,你回来了?”

  魏谦赤红着一双眼,一言不发地盯着她。

  顾惜惜猛然意识到,他竟然能碰她了。

  不像上次那蜻蜓点水的一握手,此时他的手一直搁在她脖子上,掌心和关节处都有茧子,磨得她一阵痒一阵疼。

  他竟然能碰她了!顾惜惜毛骨悚然。

  那些暗夜里的纠缠抗拒一瞬间划过眼前——即便他不行,他也有无数的手段来羞辱她折磨她,顾惜惜连耳带腮顿时涨得通红。

  魏谦的手圈着顾惜惜的脖颈,那样白,那样细,映着烛火能看见上面淡淡蓝色的血管,只要他稍一用力,就能折断了。

  他曾无数次想象过抚摸她的情形,却没想到,最终竟是这样。

  铺天盖地的血色很快席卷过来,魏谦的眼睛越来越红,满心的戾气翻腾得难以控制,就连腰间的弯刀也似在蠢蠢欲动,迫切地渴望饮血。

  可他还是不肯放手,挨着她肌肤的感觉太美妙,假如能把天上的云彩抓在手里,也无非是如此吧。

  顾惜惜很快开始挣扎,两只脚隔着被子踢他,瞪大了眼睛。

  她动起来时,身上那股子甜香气突然变得浓郁,冲破了魏谦满目的血色,跳着跃着往他身上钻。

  满心的郁燥中瞬间掺进来了清凉,戾气一点点退去,魏谦下意识地循着这股子让他安静沉溺的滋味,向着顾惜惜俯身下来,埋进她颈窝里,深深地一吸。

  一刹那间,世上的一切都消失了,唯有浓郁的甜香,充溢着他。

  戾气像潮水一般退得干净,魏谦贪婪着留恋着,让自己开始发烫的脸颊,循着她脖颈的曲线,慢慢地蹭着向下。

  下面是锁骨,在那些他翻来覆去重温过无数次的画面中,再往下两三寸的地方,那雪白起伏的柔软上,有一点浅灰色的痣。

  他很想验证一下,他看到的那些景致,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
  顾惜惜僵了片刻,待到他发烫的嘴唇蹭上她的锁骨时,尖叫起来。

  只觉得毛发直竖,说不出的厌恶恐惧,恨不能一刀捅了他。

  但是很快,魏谦捂住了她的嘴。

  那些叫声都变成了低哑的呜呜声,顾惜惜拼命地推他踢他,想要挣脱。

  魏谦另一只手伸出来,牢牢抓住她的胳膊,紧握在一处举过她的头顶,又压在枕头上。

  手动不了,顾惜惜便伸腿去踢,魏谦两只手都占着,索性整个人合身压下来,牢牢压住,让她动弹不得。

  顾惜惜使出浑身的力气,却丝毫不能撼动,憋闷愤怒之下,眼泪夺眶而出,却在同时,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。

  她打不过他,若是一味用蛮力,简直是送死。

  匕首在枕头底下,那个装满铜钱的扑满在床头架子上,无论拿到哪一样,她都能跟他搏一搏。

  于是她流着泪,慢慢向魏谦眨眨眼睛,又摇摇头。

  魏谦在她掉第一滴泪的时候,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地难受起来,此时见她先服了软,便冷着脸叮嘱道:“你别叫,我就放开你。”

  顾惜惜很快点了点头。

  魏谦松开了捂在她嘴上的手。她果然没叫。

  但是被她嘴唇碰到过的地方,火烧火燎地热了起来,魏谦下意识地将那只手送到唇边,吻了一下。

  他竟这样恶心!顾惜惜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一干二净,颤着声音说道:“退思,你先让我起来。”

  魏谦没说话,只是慢慢地伸手,摸向她脸边。

  顾惜惜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,但他的手越过她,伸到枕头底下,摸出那把匕首,拿在手里看了看。

  原来他早发现了!顾惜惜到此时,彻底冷静了下来。

  她早知道等魏谦回来,少不了还有波折,所以这些日子将一切都筹划妥当,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,时骥给她的消息,分明说他最早也要后天才能进京。

  要么是时骥骗了她,要么就是时骥自己也没料到。

  顾惜惜细细看了看魏谦,他眼睛底下两片青灰色,在苍白的脸上越发显得明显,显见是许多天都不曾睡好,也许是他昼夜赶路,所以才提前回来了?

  魏谦也在看她,她细白的脖颈上,柔软的红唇边,都泛着浅浅的红痕,像白底子上涂了一层淡胭脂,娇艳得让人移不开眼睛。

  是他方才按住她时,手劲没控制好,留下的印子。

  假如他在她全身上下都留下他的印记,即便她退了婚,所有人也都会知道,她是他的。

  魏谦试探着,又想俯身过去,顾惜惜忙伸手挡在身前,问道:“退思,你要做什么?”

  做什么?魏谦一时之间,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
  自从他得了退婚的消息后,就一刻不曾合眼,没日没夜地赶了回来。在路上时他又怒又恨,只想问她为什么,但这会子他不想问了,他想把她带走。

  藏在他的地方,牢牢地守住她,让她一步也别想离开他。

  时间长了,她习惯了,就不会再想着逃。

  于是魏谦淡淡说道:“我要带你走。”

  顾惜惜心中一凛,难道那个梦里发生的事,要换成这种情形发生?该死!她还以为躲过了那天,以后就不会再有这么一出。

  但,如今是在她家里,他只有一个人,她却有那么多护卫,还有爹娘,若是这样都能被他掳走,也算她无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