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朕只想要GDP第84节(1 / 2)





  唉~

  裴仁昉无?力道:“听见了听见了!”

  第56章

  当?日新帝登基之时, 三公缺其二,只有身兼太尉一职的窦敬出现在朝堂之上。

  只是时移世易,何等匆匆, 短短不过数日,情况便发生了翻转,窦敬报病不朝, 石筠与耿彰却精神矍铄的开始参与朝政。

  而朝野之中,早不再是窦氏一系的臣子掌控要权。

  三公之中,天子得其二, 如得天下?人心。

  而九卿之中,权柄最盛的少府、光禄勋、廷尉尽在天子之手,又有尚书?台的最高长官潘晦策应,掌控在窦敬手中的一半南北两军与掌控在其子武城侯手中的卫尉, 已经不足以再动摇天下?了。

  窦敬报病不朝, 并?不是身体有病,而是心病。

  身体上的疾病有药可?医, 心病却只能?心药来?医治,而他想要的心药,又有谁能?给他?

  窦敬不朝, 武城侯等窦家诸子独木难支,眼见?局势一日不如一日,朝臣们日渐疏远窦氏, 他们也愈发的焦躁不安。

  逼狗入穷巷, 便要做好被其反扑的准备,何况是人?

  “父亲, 事到如今,还请早下?决断!”

  武城侯跪倒在窦敬面前, 声辞恳切,眼底凶光闪烁:“穆义康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,当?日父亲将其扶上皇位之时,他是何等的恭顺?哪成想竟连消带打,一举夺了数个?要职到手,又将潘耿二人笼络住了……”

  “遥想当?日我窦家盛时,石筠耿彰之流都要退却三分,九卿更有过半在窦氏囊中,可?现在呢?短短数日之间,他便不动声色的夺去?大半!现下?你?我父子手中尤且有一半京师军队,一支卫尉劲旅,若不趁早起事,却不知这点权柄又能?持有多久!”

  昔日窦敬脸上那种不可?一世的狂傲,早已经是过去?,取而代之的是与武城侯相近的焦躁与不安。

  他知道长子说的有道理,可?是……

  如今的窦敬,毕竟不再是当?年?那个?满腔正气,为匡扶天下?,而把生事置之度外的窦敬了!

  他拥有的太多,怕失去?的也太多了!

  “叫我想想……”

  窦敬神色阴晴不定,又重复了一遍:“叫我想想。”

  武城侯虽然心急如焚,奈何却也不敢在此等大事上违逆父亲的心意,只能?神色焦灼的跪坐在其下?首,等待窦敬的决断。

  没有人注意到,窗棂上有一道影子停驻几瞬,又迅速的离开。

  事实上,即便真的有人发现了,也不会?觉得奇怪。

  因为那是跟随窦大将军多年?的心腹,曾经跟随窦敬参与过反正之战的将军府长史岑纲。

  他迅速离开了前院书?房,神态自若的绕过长廊别院,最后来?到了大将军府的后院,向守在门?外的使女说:“请告诉夫人,岑纲前来?拜见?。”

  使女入内通传,不多时,又出来?传话:“夫人请长史入内叙话。”

  内室之中,梁夫人仍旧是一袭素简,见?了岑纲,便了然道:“你?来?见?我——大将军果真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吗?”

  岑纲恭敬的回答她:“武城侯提议起事,大将军还在迟疑。”

  梁夫人笑了。

  她神色中有一种名为缅怀的情绪:“反正之战的时候,他不假思索,便答允起事,当?年?的果敢与决断,现在的他已经不会?有了。”

  将手中那串佛珠搁置到桌上,梁夫人淡淡起身:“做大事而惜身,见?小利而忘命,当?年?他评价敌将的话,现在该送还给他自己了。”

  岑纲默然不语。

  梁夫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:“事过多年?,府上还有多少人,愿意为我效命呢?”

  岑纲整顿衣冠,郑重拜道:“我等当?年?追随大将军起事,是为匡扶社稷,挽救黎庶,这样的志向,哪里是时间所能?磨灭的?反正之战后,窦敬在外戕害忠良,在内苛待发妻,逼迫天子,倒行逆施,与当?年?的荒帝又有什么两样?如若我等视若无?睹,岂不是叫天地神灵轻看,觉得我们当?年?发下?的宏誓并?非是为社稷,而是为了今天的富贵吗?”

  梁夫人将他搀扶起来?,正色向他行礼:“请祝君助我!”

  岑纲震声道:“敢不从命?!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裴仁昉下?了值之后,鬼使神差的又来?到了当?初遇见?那位老者的地方,但见?景观如旧,那老者却不知所踪了。

  “难道当?真如他所言,以后不会?再见?了吗?”

  裴仁昉不由得有些怅然,暗叹口气,沿着?长街,漫无?目的的踱步,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光。

  他是他父亲的遗腹子,也是他父亲仅有的子嗣,而他的父亲,是祖父最小的孩子,也是祖父唯一一个?活到成年?的孩子,因而他还没有出生,肩膀上就承载了诸多人的希冀。

  父亲因故辞世的时候,只有二十七岁,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,将尚在人世的最后一个?孩子送进坟墓,其悲恸可?想而知,母亲年?纪轻轻便失去?了丈夫,更是痛心断肠。

  等到伤痛过去?,祖父亲自往父亲丧生的那处河滩去?考察,却发现了几分蛛丝马迹,他幼子的死或许并?不是一场意外,而是人为。

  祖父奏请天子,亲自去?查此事,最后真相揭开,参与阴谋的不仅仅是贪污修筑河堤拨款的官员,甚至也有裴家其余人的影子……

  祖父被刺痛了。

  幼子的离世让他痛心,而亲人因利而生的算计让他愤怒!

  他知道那些人是为了什么——他只有这一个?儿子还在人世,而这个?儿子此时膝下?只有一女,若是这个?儿子意外亡故,偌大的裴家,只怕就要交付给分家,亦或者过继来?的嗣子继承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