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朕只想要GDP第189节(1 / 2)





  军队大抵是世间最信奉强权的地方, 也?最容易为强者所?打动,因而心生敬慕。

  此后数日?,李世民每日?清早离开居住的军帐时必发一箭, 待到上午操练结束用饭之前再发一箭,无需任何言语,士卒钦佩, 军心自?然归顺。

  朱元璋不由得道:“常言说?桃李不言下自?成蹊,真正举世无双的强者,又何须强求口舌之利呢!”

  其余人也?纷纷附和:“正是如?此。”

  李世民并不单纯只操练军阵战法, 隔三差五的也?常带人在德州附近举行?真人演练,大乱之世,盗匪四起,不乏有聚众为乱之人居于德州附近, 他先后率军一一将其剪除, 稳定治安。

  与此同时,又与卫玄成商议尽力恢复德州耕作?, 减少税收。

  卫玄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:“难道百姓就?不想恢复耕作?吗?如?今成年男子多半被?强征入伍,田垄间多是妇孺老迈之人,即便有壮年男子在, 也?不敢露面的,至于税收……固有的份例被?裁减掉,却叫魏王殿下从何处去凑足军费?”

  李世民正色道:“如?今魏王坐拥几十?万大军, 征讨叛军绰绰有余, 再到几乎被?榨干所?有征兵潜力的德州来捉人,又有何益?自?古以来, 哪个常胜将军靠的是人多势众呢!”

  “至于税收,如?今天下民生凋敝, 德州虽然算是富庶之地,却也?岌岌可危,再去横征暴敛,岂不是杀鸡取卵,即便能得到一时的满足,却也?是断送了未来的无限可能!”

  他马上定了主意:“以我的名义下令,德州境内的成年男女皆有其田,今年秋收之前,绝不在此地征兵,赋税也?裁减到叛乱发生之前的水准!”

  旁边有人面露难色道:“此事一出,将军只怕当真要?自?绝于魏王了。”

  彼时余盈盈在侧,听罢为之莞尔:“不谋全局者,不足以谋一域;不谋万世者,不足以谋一时。你只觉得如?此只怕见?罪于魏王,却不知如?此为之,才能叫德州百姓尽数归心。”

  其人面露疑惑。

  萧明泽道:“山东之地向来安土重迁,他们世代生活于此,更不愿轻离故土,可要?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,只怕想不走都难了。”

  她温声解释:“如?今李长史给?了他们安稳,让他们得以继续耕作?,维系着战前的状态,又扫清周遭流寇,革新吏治,离开了这里,他们到哪里去找比这儿更好的安居之所??”

  “魏王征兵,需要?强权逼迫,但李长史若是征兵……甚至于不需要?多说?什么,百姓们便会自?发的拿起武器走上街头,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德州,也?是为了保护他们自?己的平稳生活!”

  众人为之拜服:“长史远见?,我等望尘莫及!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李世民估摸着时间,钱伦之死和济王之变的文书,此时只怕已经送到了魏王案上,再加上自?己近来在德州的诸多动静,只怕用不了多久,魏王便要?遣人来兴师问罪了。

  他如?此盘算着,也?做好了最坏的准备,不成想早在魏王发作?之前,德州在庆州的细作?便送了消息过来——朝廷对庆州兴兵了!

  饶是李世民,闻讯也?愣住了,回?神之后展开地图去看,百思不得其解——叛军未曾清除,魏王再如?何心怀不逊,也?终究跟天子和太上皇一样,同是李家子孙,怎么都窝里斗起来了?

  滕忠更是直接讶然出声:“毛家还在北边虎视眈眈,天子再如?何忌惮魏王,也?不必非赶在这时候动手吧?”

  李世民为之默然。

  卫玄成却问了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:“天子对魏王用兵,名义是什么,主将是谁?”

  那细作?回?道:“太上皇卧病,思念皇弟,天子急召魏王西行?,魏王迟疑不前,天子指责他图谋不轨,怒而发兵,至于主将……是近来声名鹊起的李峤。”

  李峤?!

  熟悉的名字入耳,李世民与萧明泽对视一眼,神色齐齐为之一凛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数日?前。

  邬府。

  短暂的同舅舅沟通过之后,邬翠翠擦干眼泪,令人把控住邬家门户,便打发心腹去请可靠的仵作?前来验尸,末了,还不忘使人再请几个大夫前来。

  这个决定在邬家引起了一场意料之中的轩然大波。

  秦氏勃然大怒,再也?维系不了温情的假面:“你是不是疯了啊?!放眼帝都,哪里有过这样的先例?让那些下九流的人来给?母亲验尸,你是唯恐母亲走得太过安宁吗?!”

  “妹妹,”她恨恨的咬着牙:“你顺心了一辈子,要?风得风要?雨得雨,你也?让我顺心一次好不好?你是李家的媳妇,夫婿争气,外人横竖笑话?不到你,我们呢?!”

  秦氏恨不能凿开胸膛,把满腹的苦楚都吐给?她看:“我们以后还要?在邬家过活,还要?做人啊!”

  舅爷默不作?声的站在一边,九公主仍旧是一言不发,邬二郎进退两难,秦氏环视一周,深有种举目无援的悲愤:“怎么,你们都聋了瞎了哑巴了,只有我一个人有嘴不成?!”

  又推了丈夫一把:“你说?话?啊!”

  邬二郎满面难色,迟疑着到了妹妹身边,低声道:“翠翠,何必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呢?”

  邬翠翠只是指着邬夫人的遗体问他:“你管那个人叫什么?”

  邬二郎嘴唇动了动,正色道:“那是我们的生身母亲。”

  邬翠翠又问:“若是母亲为人所?害,枉死丧命,你管不管?!”

  邬二郎显而易见?的变了脸色:“怎么会?都是自?家人,谁能做这种事情呢……”

  邬翠翠厉声道:“我问你,若是母亲为人所?害,枉死丧命,你管不管?!”

  邬二郎定定的看着妹妹,终于用力的点?一下头:“要?管!”

  “好,”邬翠翠脸上总算是浮现出一抹欣慰:“阿娘总算没有白养我们两个一场。”

  一群人坐在自?己的位置上缄默不语,气氛凝滞的有些吓人,侍女们战战兢兢的送了茶水过去,却也?没有一个人饮过一口。

  如?是过了不知多久,终于有人带了仵作?过来,入内去向众位贵人见?了礼,邬翠翠先自?道:“你且去验尸,无论结果如?何,都只管一五一十?的讲,事后我给?你一笔钱,再使人送你全家人离开此地,必定保你无恙。”

  众人脸色又是一变。

  那仵作?恭敬道:“小人的性命都是李将军救下,哪里敢不尽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