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朕只想要GDP第214节(2 / 2)


  魏王缠绵病榻许久,最后还是没熬过去,直接一命呜呼了。

  好的是没有亲自见证新朝建立,总算还是有那么一点安慰,坏的是他死了之?后大唐王朝就开始了,李世民亲自给他定了谥号,魏惠王。

  又以新朝天子的名义?,敕封魏王之?子李天荣为靖国?公,许其子孙三代?不降等袭爵。

  李天荣领旨谢恩,继而?又上疏丁忧,为父母守孝。

  李世民当然没有不准允的道理。

  而?在此之?外,也重新加封前朝九公主为南阳长公主,又改封郑国?夫人为齐国?夫人。

  二女也俱都领命谢恩。

  旧时的朝代?业已被推翻,新的时代?正是生机勃勃的时候,然而?她们这些横跨了两个朝代?的人,饶是年轻,身上仿佛也裹挟着无尽暮气了。

  作为风华绝代?的贵妃的女儿,南阳长公主当然也是美丽的,更不必说她虽为前朝公主,但本?朝也同样给予了她公主的诰封,想要求娶她的士人仍旧如同过江之?鲫,但南阳长公主却没有改嫁的意思?了。

  她不再穿着华丽的衣服,也很少再见外客,只困局深宅,专心教养两个孩子。

  而?邬二郎,如今的邬家?家?主,虽然重新出仕,却也只是在国?子监担了一个微末的博士职位,本?人几乎从?不涉足政事,饶是礼部?有官员因为其家?族声名而?再三去以高官相请,邬二郎也坚决的推辞掉了。

  君子之?泽,五世而?斩,邬家?能有今日,能保得?血脉不断,已经是大幸,哪里还敢奢望别?的?

  且邬二郎心里另有一重隐忧——如今旧朝虽灭,新朝再立,世家?之?势较之?从?前虽然稍有衰退,但仍旧汹汹,当今又绝非软弱之?君,哪里能容得?下?世家?坐大?

  他既没有先祖的手腕,又非聪明之?人,何必拖着几个年幼的孩子,傻乎乎的扎进这个漩涡里去!

  只守住家?财,教养儿孙,做个国?子监博士,足矣!

  这大概是邬二郎这一生做过最聪明的决定了。

  虽然他付出了一世的沉寂,但的确也保住了邬家?血脉不绝。

  偶尔得?了空闲,邬二郎也会往沂州去探望妹妹,当年扶棺奔赴沂州祖地之?后,他们一起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,后来新朝建立,邬二郎带着孩子去了京师,而?邬翠翠却留在了沂州。

  她没有再嫁,也没有回过京师,而?是决定留在邬家?的祖籍之?地。

  前世她曾经短暂的学过医术,用?来讨好魏王妃这个前婆母,然而?此时此刻,这医术却成了她唯一能为这世间人所作的事情了。

  邬翠翠将邬家?所藏医书整理出来,刊发成册,委托兄长赠入弘文馆,自己?则背负行囊在沂州名医处求学,学成之?后,自己?也坐馆当了大夫。

  前去看病的人,若是有钱,就多给一些,若是没钱,她就免费医治。

  国?夫人是有俸禄的,只供给她一人吃穿绰绰有余,剩下?的便全?都填补进药铺了,有邬家?的故旧同情她的现状,遣人送去金银布帛,李世民闻说她的义?举之?后亦有恩赐,她也都坦然收下?了。

  一个国?夫人,不在繁华富丽之?地,却跑到偏远的沂州去行医,这不得?不说是一桩奇闻,然而?彼时正值新旧之?交,奇人异事多了,世人议论之?后,便也不再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。

  直到几十年之?后,齐国?夫人走到了生命的尽头。

  彼时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?,少年将军策马扬鞭,奔赴北疆,满心都是建功立业,风闻天下?的才子不过及冠,背负书笈,踌躇满志奔赴京师,而?在帝都城外,花一样娇艳的名门女郎正在行裙幄宴,笑靥如花,盛世浮华。

  余盈盈也好,邬翠翠也罢,乃至于李峤、李天荣,这些曾经轰轰烈烈、影响过整个天下?的人,虽然尚在人世,但周身却也笼罩着一层近乎朦胧的古旧,与那些鲜活的少年少女比起来,他们已经是上个时代?的人了。

  齐国?夫人逝世的消息,是经由余盈盈的孙辈告知于她的,原本?只是作为一桩闲谈提起,不曾想却见祖母为之?默然,良久无言。

  时间过去的太久,从?前的那些过往,在年轻人眼里,都成了泛黄的往事,只是他们毕竟是余家?后辈,或多或少对于自家?之?事有所了解。

  前朝时有常氏之?祸,余家?有位姑祖母嫁与魏王为妃,常氏女为侧妃,余家?因此蒙难,只留下?祖母一人托养于魏王府中,彼时齐国?夫人强行嫁入魏王府,期间与祖母颇生龃龉……

  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,后来人不得?而?知,只是敬重自家?祖母品性,又听闻齐国?夫人年少时很是做了些荒唐事——她的第一位丈夫李天荣也好,第二位丈夫李峤也罢,都还活在世上,且留有子嗣,过往之?事后来人虽然知道的不甚真切,但孰是孰非,又怎么能瞒得?了人呢!

  这些年余家?与齐国?夫人无甚交集,余家?三郎原先只是将此事当成一桩闲谈说与祖母听,哪成想祖母听完之?后,竟好像有些怔住了。

  他不由得?放轻声音,又唤了一声:“祖母?”

  余盈盈回过神来,看这孩子脸上显露出担忧之?色,微微笑了笑:“我没事。”

  略顿了顿,又说:“你替我走一趟,到沂州去送一送齐国?夫人吧。”

  余三郎难免诧异,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声。

  这位几乎可以说是一手重建了余家?的老祖母,在自家?人面前有着绝对的威望,别?说是他,即便是他父亲在这儿,只怕也不敢说个“不”字。

  只是……

  余三郎不明所以的想:从?前没觉得?祖母跟齐国?夫人有交情啊。

  按照从?前他听来的那些过往,她们之?间不是还有旧怨吗?

  他心里边犯着嘀咕,却还是匆忙回房去收拾行装,反倒是余家?年幼的几个女孩儿,聚在祖母身边,满脸好奇的问起来:“齐国?夫人,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”

  有个稍大一点的女孩儿不无歆羡的道:“听说齐国?夫人曾经是京师第一美人呢!”

  余盈盈陷入到回忆之?中,从?前觉得?不屑一顾的旧事,此时回忆起来,却也别?有一番风味了:“她啊,年轻的时候虽然不讨喜,但的确是整个帝都最耀眼的女郎了……”

  她由衷的笑了起来:“人活一世,也真是有意思?啊!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朱棣郁郁。

  朱棣很是郁郁。

  朱棣身着衮龙袍躲在玉砌雕栏之?后,看着不远处身穿衮龙袍、头戴翼善冠的高大青年,心里很是郁郁!

  你以为朱棣是在玩扩写句子吗?